麽可憐和落魄。

丁子青也打量著明艷的林風月，挑了挑眉，“這你就不用多管了，我答應你，同樣還可以問程瀾索求一比補償費。如何？”

“你要找他？”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。

丁子青笑了，“林風月啊，說你有一顆玲瓏心思還真是不為過。你猜對了！我還真要去跟他見一面。”

“那正好，幫我問他一件事。”她放下咖啡，淡然的望著他。

丁子青這下好奇了，他勾了勾唇。

林風月轉頭看向了街道，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，似乎還有些顫抖。

“你就問他，為什麽要殺了我們一家。”

丁子青眸子一閃，點了點頭，“好，既然林老板相信我，那我肯定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帶過去。”

“嗯。”

說著，她看了眼丁子青，拿起包走了出去。

丁子青托著下巴，靜靜地看著林風月遠去的身影。

墮夢十一

京城的四合院裏，早已沒有了那個呆在藤椅上曬太陽的身影，程瀾推開門，那“嘎吱”一聲，似乎宣洩著蒼涼和落魄。

他獨自一個人走進了書房，手指撫摸著上面散落的薄薄的一層灰塵，他坐下，墻上的掛鐘滴答響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約摸半個多時辰，他才睜開眼睛，像是一下子清醒了似得。

是啊，林風月已經走了，她怕是恨死他了吧。

“五爺，丁子青突然說有事找您。”丁澄推門進來。

程瀾淡淡的看了眼，“他說哪裏見？”

丁澄點頭，“說是在戲園子見，他等您。”

程瀾站起身，整了整衣服，關門的時候故意還留了一個空隙，似乎在等待著什麽。

車子開到了戲園子，程瀾本以為丁子青會在裏頭等他，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，這人已經站在門口了。

“程老板，丁某可是等您多時了！”他玩世不恭的笑容襯的顏色無雙。

“丁老板怎麽不進去等？”程瀾下了車問。

丁子青笑，“這不是等程老板來了一起進去。”

程瀾看著他頗有防備的樣子，沒有說話，只是同他先一起上了樓上雅座。

此刻還不是戲園子開場得時候，整個舞臺被一片黑幕遮著，而他們坐在二樓的圍欄處，正好可以俯視整個戲園。

程瀾吩咐幾個夥計去拿點茶水，而丁子青則一刻不停的打量著程瀾。

“怎麽，我臉上有東西嗎？”程瀾淡淡的問。

丁子青挑眉，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程瀾這麽隨性的開頭。

“程老板，今日我來是有事！而且還是一件大事。”

他突然眸間美色流連，在半黑不暗的環境中翻滾。

“是為了風月的事來的吧。”他沒有擡頭，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。

丁子青挑眉，“既然程老板知道了，那我就明說了，其實啊風月讓我來做一個說客，畢竟你們都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，鬧出去對誰都不好。”

程瀾眸子一閃，似乎在丁子青嘴裏聽到風月這兩個字時卻有些皺眉了。

“而且這件事的確是程老板您理虧，沒盡到一個作為丈夫的責任，我是這麽想的，程老板要不拿出一筆錢給風月，也算是對她的賠償，這今後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，至於律師那裏，我也會去打個招呼，相信她也會給我一個面子！”

丁子青把話說的很清楚，一方面他想試探試探程瀾，而另外一方面，他想查清楚當年那件事。

可是如今看程瀾這個反應，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
空蕩蕩的戲園子靜謐的嚇人，不一會兒，有這個動靜從門口傳來，丁子青下意識的撇過頭一望，誰知道卻傳來一陣孩子的啼哭聲。

“林……程夫人？”丁子青挑了挑眉。

林玉芝猛的擡起頭，她穿著一件清水色的旗袍，孩子抱在手中卻用布蓋住了他的臉頰，在擺弄孩子的身子時，隔著薄薄料子的手指上套著一個磚紅色的戒指。

程瀾看到了林玉芝上了樓，讓她先坐了下來，而這下卻輪到丁子青有些糊塗了。

“程老板，您這是什麽意思？”丁子青笑不到眼底。

程瀾平靜的看了丁子青一眼，“這是我夫人，讓她坐下來一起說吧。”

他語氣透露著強硬，似乎不容他反抗。

丁子青聳了聳肩，裝作無所謂道，“好，那我們來談談賠償金吧。”

林玉芝聽了丁子青這個話，突然沒由的問，“什麽違約金！”

丁子青知道林玉芝沒明白，又只能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了一遍，“程夫人，這個違約金其實就是精神損失費，你看……”

“我們哪裏對不起她林風月了！”

林玉芝還沒等丁子青說完，就氣沖沖的說出口，不過她的性子和林風月不同，林風月是直來直去的火性子，而她就算說的再兇，卻還是像女兒家的嬌縝，聽的軟弱萬分。

丁子青的笑容停在了表面，他目光撇了撇林玉芝懷中的孩子，語氣也冷了下來，“程夫人，我丁某可不像程老板一樣憐香惜玉，這孰是孰非的，你盡可去找林老板問，今兒我只是個說客，你不給她面子，給點程老板面子行嗎？”

林玉芝尷尬了，可她哪裏不懂丁子青剛才嘴裏的話，只怕是林風月剛跟他成了一條船上的人，就知道護短了。

此刻她的心裏是恨死了林風月，巴不得她和程瀾離婚後流落街頭，可現在丁子青跑上門開跟他們講公道，這怎麽能讓她舒坦。

丁子青是存心的，他一向不喜歡虛偽的女人，就算是麗娘也瀟灑的表現出對程瀾的愛慕，可是這個女人，嘴上說著一套，背地裏又是一套，丁子青還真是搞不懂著程瀾的眼光。

一個大紅的戲子，竟是也有缺點。

孩子的啼哭聲漸漸大了起來，在這空曠的戲園子裏顯得格外詭異，林玉芝見兩人都不說話，知道自己剛才把話給說斷了，只能先帶著孩子進了屋子。

一時之間，竟又只剩兩個人……

“程老板，你怎麽看。”

等到林玉芝關上了門，丁子青才開口。

程瀾轉過臉來，氣定神閑，“是風月讓你來說的，還是丁老板自願來的？”

丁子青知道事情說到點子上了，立刻笑了笑，“這事兒本來是要找律師的，可是我想著我怎麽著也要跟程老板見一面，所以就毛遂自薦的來了，程老板不會生氣吧？”

程瀾忽的轉了轉頭，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，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，“現在外面亂的很，說是亂世，這市面上亂，後臺也亂，就連人心也亂的沒了樣子。”

他放下茶杯，那輕輕的一磕猛的觸碰到了丁子青內心最深處的記憶。

程瀾擡起眸子來，“程某沒什麽可生氣的，她從我的徒弟變成了我的夫人，我也覺得這幾年委屈了她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想這件事親自跟她談。”

丁子青額頭上冒出了汗，他定定的望著程瀾平靜的面孔，記憶翻滾，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那個熟悉面孔來。

墮夢十二

丁子青頭有些暈，他覺得跟程瀾的相處讓他倍感壓力，甚至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就連自己的腿都疼的厲害。

丁子青覺得自己魔怔了，他的腿筋骨都被打斷了，只有在梅雨天的時候才會格外疼痛，可是此刻，他卻覺得精神上受到了壓制，這種感覺，跟他當年進了紅袖館後的感覺一模一樣。

那個萎靡的房間，一排都趴著一群像他一樣年紀的大的小混混，房間中，他甚至依稀還記得有一絲掛簾，那簾子一看就是好的布料，上面繡著花藤，墻上還有一張張老舊的照片，他看不清，也不敢看，只是這麽趴著。

可那一剎那間，那陣清風卻惹的他擡起了頭。

“丁老板，你沒事吧。”

丁子青一下子從回憶中抽離，等他一下子分清楚現實和虛幻時，擡眸卻看見了程瀾淡漠的目光。

而林玉芝也回來了，臉上的表情帶著疑惑。

“哦，哦對不起，程老板，剛才我想到了些往事。”

“那一定是些好的往事。”林玉芝在一旁嬌笑著她的手輕輕的拿起茶壺，手指纖長又細膩，只是那無名指上的猩紅讓丁子青猛的怔住。

瞬間，一剎那的留影，伴隨著他。。。

丁子青嚇的站了起來，他幾乎還來不及拿拐杖，只是那麽一步一步踉蹌的退後，他的記憶在度翻滾，那個屋子，那個白色的簾子，還有那一群穿著朱砂袖的手下，以及那個高高在上爺尾指上磚紅色的戒指。

此刻，它就出現在了林玉芝的無名指上！

“我答應你，違約金的事這是我應該給的，畢竟一來是為了化解矛盾，二來你說的也對，我這些年對她不夠照顧，況且風月裏這幾年不演戲也沒有收入。”

丁子青此刻的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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